炸蛋

没意外的话不会再用lof发东西了

空欢喜(he版)

姜云升睡的并不安稳,没有等到闹钟响起就醒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预期的起床时间还差一个多小时,他看到通知里朴冉给他发了七条未读消息,最后一句是“真行,我怕了你了,姜云升你想怎么样都行。”他不敢打开看他还发了什么,他是如此懦弱。

其实他睡前就看到朴冉给他发消息了,只是不想回,纯粹想让朴冉也感受一下被忽视的感觉。


房间里没开灯,睡的脑子混混沌沌,很热,汗水浸湿衣物弄的身上黏腻腻的,不舒服。于是露出了双腿伸到被子外。姜云升皱着眉闭着眼睛,总觉得有光线刺激着眼皮,他抬起胳膊盖到眼睛上。

眼睛很疼,四肢也没有力气,头疼的感觉像快要炸了,姜云升暗骂了句脏话,起床拉上了窗帘,厚重的窗帘阻隔了窗外一切的微弱光线,眼睛一时间还没有适应黑暗,凭着记忆走到床边坐下,直到能看清黑暗中的东西。

然后他慢慢掩面小声呜咽起来。


虽然姜云升不想承认,但是他好像在某些事情上很敏感,情绪又喜怒无常,虽然信仰使他的性子磨缓了许多,可是骨子里的性格缺陷终究是无法避免的,在他把自己喝的烂醉朝朴冉大吼大叫揣起烟灰缸企图和朴冉同归于尽之后,朴冉终于忍无可忍的提出两人还是冷静一段时间吧。


他冷静又高高在上的态度让姜云升感到羞耻与无地自容,好像朴冉压根不在乎一样。

可偏偏就是因为他不在乎,姜云升才会嫉妒,才会暴怒,才会发疯。


清晰的心碎声提醒着他是时候放手了,他不可能一直这样筋疲力尽的爱的。

他不想要这样半死不活的感情。


可他还是忍不住啊,看到好玩的或者喜欢的会忍不住和他分享,看到曾经创造过回忆的街景和物体会忍不住想起他,在生活中无数小小的、平凡的细碎小事上,也有他的痕迹,会偶然想起他曾经的承诺。


就是因为他曾拥有过,他清楚朴冉爱他时的样子,他曾彻夜和他聊天,会因为他一个电话连夜风尘仆仆赶到他面前只为了拥抱他,会因为一个亲亲抱抱就脸红紧张到眼神飘忽说话结巴。他要毁灭,要绝对,要疼痛。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偏爱和对抗世界的至死浪漫,所以他没法忍受如今对他越来越冷静,越来越无所谓的朴冉。


他曾拥有过啊。在三年前草长莺飞万物生长的春天。


他给自己鼓了鼓气,拿起手机打开和那人的聊天框,发现对方的状态也是正在输入。

他可以等,等一分钟,等十分钟,等半个小时。反正他都已经等了那么久。


对方的消息终究还是没发过来。

妈的,朴冉你真是王八蛋。


姜云升想说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不再需要你了。可是他的双手剧烈的颤抖,他感到一阵晕眩甚至看不清屏幕,他还是没说出口。

最后他把手机丢到床头,装作无事发生,若无其事的点了根烟,吸一大口,再慢慢吐出烟气,如此反复,烟雾缭绕。抽到嘴里充满焦油味,抽到反胃,抽到死。


在等什么?


姜云升已经记不清当时自己究竟是憋了多少的勇气才对朴冉说出结束的字眼,对于朴冉的追问他努力表现的淡然,像拿着针头一点点挑着皮肤,血珠一点点涌出来,化作一道血痕顺着肌肤的纹理流向地面,他甚至在疼痛的快要窒息的感觉里汲取到了快感。因为他知道,不管朴冉现在是否像不像之前一样爱他,或者不管朴冉爱不爱他,此刻朴冉不会比他好受任何一点点。两年的热恋,吃饭喝酒、发歌巡演、同床共枕,朴冉不会这么容易就割舍掉他。

他偏偏要以这样的姿态消失,要他找不到他,要他难受,要他疼。


脑海里其实都是两人曾经相爱打打闹闹的碎片,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朴冉了,那些画面变得模糊,一点点消散了,他记不清朴冉在他身边的感觉,记不清朴冉的样貌,记不清朴冉呼吸的频率。


就像他没出现过。


曾经他们好到恨不得用502黏在一起,现在连说句话都是奢侈。


但还是会想起曾经由衷的欢喜与快乐。那种热切的恋爱因子,或许此生都很难再出现了,耗尽了就没有了。


不知道又半梦半醒的活了几天,日夜颠倒,饿到不行了才点了外卖,顺便让外卖小哥买了一条烟和一提啤酒,还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房间里是很浓的烟味和酒精味,有时候上个厕所再回到房间里恶心的他快要呕出来,但是他并不在意,他的生活已经乱掉了,他在散乱的酒瓶和烟头中逃避现实,获得自欺欺人的安全感。易怒,阴暗,抑郁,破碎,他一向如此,之前朴冉要伸手拯救他,现在朴冉走了,他再回到泥潭也情理之中。


姜云升想到之前冬天的时候去海边巡演,腥咸的海风凉的像要刽掉他的肉,他用力裹紧了羽绒服,一只肥胖的海鸥飞到他面前的栏杆上歪着头看他。

他呲了呲牙说:“我很凶狠的,我现在就把你叉到叉子上烤了吃。”

然后海鸥振翅盘旋而上,在他前方遗留了一小摊白色的排泄物。

朴冉笑他被海鸥当成厕所,他说朴冉你就是坨屎。


手机又传来朴冉的来电,他接起来,骂:“朴冉你就是坨屎。”挂断。

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他笑起来,突然听到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咔吧一声,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对于你说我是坨屎的指控我认了,但是姜云升先生,能不能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什么叫我们结束了?”朴冉用胳膊锁他的喉,被姜云升带到床上滚作一团。

朴冉挠他腰间的痒痒肉:“结束没?结束没?”

姜云升咬住朴冉架着他的胳膊,朴冉吃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嘶,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是属狗的?噢,我明白了,狗改不了吃屎是吧?”

姜云升不服气的回应道:“谁让你天天跟死人一样,老子没有你一样能行。”

“那不是最近给动画做音乐吗,”说完朴冉又补充道,“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很是真诚。

见姜云升没声了,朴冉把头抵在他的肩上:“我们去挪威看极光吧?”







评论(1)

热度(23)